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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着两人亲密相拥，姜羽汐没有勇气再看下去。

她起身离开餐厅，开车驶入夜色，车窗外的霓虹灯模糊成一片，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。

她抬手擦掉，可新的眼泪又涌出来，怎么都擦不完。

她以为自己早就麻木了，可原来还是会疼。

就在这时，一道白影突然从路边冲出来。

“砰——”

一声巨响，车子猛地刹住。

姜羽汐浑身一颤，抬头看去，只见车前一道身影被撞飞出去，重重摔在地上。

那是，温璃？！

她慌忙下车，双腿发软地跑过去，果不其然看见温璃躺在地上，身下洇开一片刺目的血。

“璃璃！”

封聿安的嘶吼从后方传来。

他疯了一样冲过来，抱起不省人事的温璃，看向姜羽汐的眼神像是要杀人。

“姜羽汐，你们一家撞死了我所有的家人还不够，为什么现在连她也不放过？！”

姜羽汐浑身发抖：“不是我……是她自己冲出来的……”

封聿安却根本不听，抱着温璃上了随后赶来的车，只红着眼丢下一句：“把她押到医院，跪在急救室外赎罪！”

两个保镖架起姜羽汐，粗暴地塞进另一辆车。

急救室外，封聿安站在走廊尽头，背影紧绷，像一把出鞘的刀，随时准备杀人。

姜羽汐被按着跪在冰冷的地板上，膝盖生疼，可她不敢动。

“她要是出事，姜羽汐，我要你偿命。”

封聿安的声音冷得像冰，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扎进她心里。

她低着头，眼泪砸在地上，无声无息。

“滴答、滴答……”
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，急救室的灯终于灭了。

医生走出来，摘下口罩，脸色凝重：“封总，温小姐的肾脏在车祸中受损，现在急需换肾，否则会有生命危险。”

封聿安脸色骤变：“立刻安排配型！”

医生点头：“温小姐是B型血，需要血型匹配的供体。”

封聿安目光一转，落在姜羽汐身上，声音冰冷：“她和璃璃血型一样，让她去做配型。”

姜羽汐猛地抬头，身子发颤地看着他。

他要她……给温璃换肾？

她颤抖着想要跑，却在顷刻间被保镖按住。

封聿安走过来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，眼底没有一丝温度：“姜羽汐，这是你欠我的，也是你欠她的，你没有拒绝的资格！”

姜羽汐浑身发抖，眼泪模糊了视线。

“封聿安……”她声音哽咽，“你真的要这样对我吗？”

他没有回答，只是冷冷地转身，对医生道：“立刻安排手术！”

姜羽汐被推进手术室前，封聿安以配偶的身份签下了手术同意书。

她躺在手术台上，看着头顶刺眼的手术灯，恍惚间想起从前。

十五岁的封聿安背着发烧的她跑过三条街去医院；十八岁的封聿安因为她切菜伤到手，心疼得自此不让她进厨房；二十岁的封聿安在她过敏起疹时，整夜不睡地给她擦药；

曾几何时，只要她有一丁点的难受，他便心疼得眼眶发红，恨不得替她疼。

“汐汐，以后我保护你，不会再让你受半点伤害。”

可现在，亲手把她送上手术台的，也是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