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那边程静姝的声音清冷。
“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？”
梁暮川一怔，随即反应过来，今天她要去照鸣寺礼佛。
“抱歉，我马上过去。”
程静姝还没等他说完，便挂断了电话。
梁暮川吩咐司机掉头，去照鸣寺。
程家人信佛，梁暮川和程静姝结婚后，每月十五号都要和她一起去照鸣寺礼佛。
他下车后，一个小沙弥迎了上来。
“施主，跟我来吧。”
梁暮川向他行了一礼，跟着他往佛堂走。
大雄宝殿内，佛香缭绕。
程静姝一身月白旗袍，左腕带着一串菩提佛珠，虔诚的跪在三方佛前，眸光虔敬。
梁暮川踏进殿内，一阵佛香袭来，他的胃里翻江倒海。
这么久过去，他还是不习惯这个味道。
他没忍住干呕出声，赶忙捂嘴将不适咽下。
程静姝眉头皱了皱，看向他时，眼中带着斥责。
“对不起。”
梁暮川习惯道歉，而后跪在程静姝身旁的蒲团上，开始诵经。
佛香太浓，梁暮川几次险些吐出来。
一个多小时后，诵经结束。
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照鸣寺。
上车后。
程静姝看都没看他一眼：“你要是不愿意来可以不来。”
梁暮川本想解释，可又想到两个月后，自己会要离开程家，离开程静姝。
他改口：“好，我以后都不会来了。”
程静姝眸色微变，她的余光瞥向梁暮川。
就见梁暮川低着头，眉宇间是淡淡的忧愁。
程静姝想到他刚刚做出的那种样子，就像是在暗示她什么，不由得拧了拧眉，：“收起你的小心思，我说过，不会和你生孩子。”
梁暮川的手不自觉攥紧。
“可妈说，想让我们生个孩子……”
“那你就自己生。”
听着她冰冷的话，梁暮川沉默了。
离婚以后，他确实就能自己找人生个孩子。
手机震动打破了车内的死寂，程静姝接听后，眉眼瞬间温和了下来。
看到她的改变，梁暮川不用问，就知道打电话来的人是谁。
“阿皓，怎么了？”
果然……是程静姝的初恋，丁皓。
不知道丁皓说了什么，程静姝一贯清冷平静的脸上，划过一抹担忧。
“好，我马上过去，你先别动。”
挂断电话后，程静姝对梁暮川道：“你自己回去。”
“好。”
梁暮川已经习惯了程静姝对丁皓的偏爱，他自己走下车，看着劳斯莱斯驶离。
又望向一望无际的马路，很快就能真的如程静姝修佛说的，脱离苦海。
他并不觉得难过。
他和程静姝是相亲认识的。
梁家世代从医，原本和首富程家完全搭不上边。
但他的八字却和程静姝十分稳合。
恰巧五年前，程静姝刚和丁皓分手，丁皓转头娶了别人。
对程静姝而言，不能嫁给丁皓，嫁给谁都无所谓。
而半年前，丁皓离婚了，又得了心脏病，带着个孩子，他的前妻不管他。
程静姝却格外心疼这个初恋，经常丢下梁暮川去照顾他。
她不想要孩子，却愿意照顾别的男人和那个男人的孩子。
梁暮川不由得想，程静姝那么大度。
那等他和别的女人生了孩子，她也应该愿意养宝宝，能接受孩子的母亲不是她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