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映箐一见着他顿时委屈起来:“哥……”
薛逢却似听不见,目光越过她与乔知吟对上,说:“原来你当初并未看上我吗?”
乔知吟头疼,她今日出门可真是没看黄历,竟撞上这一对兄妹。
就在这时,又一道声音响起:“她刚刚不是说得很清楚了,没看上。”
几人站在这街道一处,衣着皆是华丽,不免吸引旁人不少目光。
苏祁尧提着包好的点心走到乔知吟跟前,说:“刚刚饭时见你喜欢吃,我便买了些。”
乔知吟眼梢上挑,咬了一口也算喜欢吃?
他说完抬头望了一眼,仿佛看不见谈程颐和这几个活人,见车夫已将马车停至一侧,道:“马车来了,我们回府?”
乔知吟不想在大街上争论这些,点点头朝谈程颐道:“谈公子,再会。”
苏祁尧眼神微微一变,却没说什么,径直带着乔知吟上了马车。
一上马车苏祁尧就幽幽问道:“谈程颐找你何事?”
乔知吟说:“谈母两日后生辰,邀我过府。”
苏祁尧不轻不重哼了一声,不太高兴道:“你们又不熟,他好端端邀你作甚?我能去?”
乔知吟失笑:“人家家宴,你去作甚?”
“你能去得我为何不能去?”
乔知吟却道:“我没打算去。”
苏祁尧眼眸霎时一亮:“当真?”
乔知吟说:“我与谈家非亲非故,就算有胡伯伯在,家宴这种的还是不适宜。”
苏祁尧满意了,想起刚刚的事,又道:“那个薛逢……你跟他订过亲?”
乔知吟说:“是订过。”
苏祁尧听闻一愣,想了想,喃喃道:“幸好只是订过……”
乔知吟侧目:“怎么?听起来你很遗憾?”
苏祁尧道:“一点也不!姐姐同他虽订过亲,但那已是以前,现在你同薛家干干净净毫无一丝牵扯,我高兴。”
乔知吟眉心一扬:“你高兴什么?”
苏祁尧懒懒一笑:“我就是高兴。”
乔知吟却不大高兴得起来,遇见薛家人是迟早不可避免的事,往日旁人骂她辱她,那些难听至极的言语她都能忍了,只有薛家不行。
大抵是因为一见到薛家,她便想起赶不回去的原因,竟是因为一桩可笑的亲事。
无数个无人的深夜乔知吟总会在想,如果没有薛家上门提亲,如果不是薛夫人非说对她很是喜欢,娘才会再三留她在家多呆,事情是不是不会变成如今这般糟糕模样?
最可笑的是,平庸城父亲自尽的消息一传来,刚定下亲的薛夫人立刻马不停蹄上门退了亲。
乔知吟目光幽沉,流转如墨,整个人像是一个巨大深渊,望一眼就会令人陷下去。
苏祁尧瞧着人,见她神情不对劲,伸手在她眼前晃晃,却陡然被一把抓住。
两人皆是一愣。
乔知吟目光上移,落在抓着他的手腕上,随即松开,定了定神,说:“做什么?”
像是被捏疼了,苏祁尧垂眼揉手腕,语气也跟之前不大一样:“……没什么。”
这是不高兴了?
乔知吟见他揉手,以为是自己锢疼了人,他这皮娇肉嫩的……
乔知吟凑上前,说:“抓疼了?”
她按住那一节手臂,将袖子往上推了点,什么都没有,乔知吟左右看看,解释说:“我刚刚走神了,下意识的动作。”
苏祁尧没有动作,缓慢眨了两下眼,说:“……疼。”
乔知吟疑惑翻来覆去那一节手腕,连个红印都没有怎么疼来的?
她到底是不敢大意,右手按上揉了一会,苏祁尧抿了下唇,抬眼盯着人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