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对孟清维的决绝。

但徐泽无端便觉得，是因为心里有爱，因而才决绝。

对他，江蛮蛮从没有这样过激的表情与行为。

她对他始终平淡如水，礼貌克制。

第二遍是他们签署结婚协议的时候。

他约好了律师，在徐氏等着她与江浅过来。

江蛮蛮穿着米色的连衣裙，挽着江浅的胳膊。

律师当着他们的面将婚姻的相关条款逐一说明，然后问他们是否还有异议，江蛮蛮没有应答。

她整个人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，一切都交给了江浅。

最后协议拟定，他们双方签字，江蛮蛮先签，随后轮到他，等到两个人都签完了字，她与江浅离开。

两个人整个过程没有说一句话，他目送她的背影，突然问，“你真的考虑好了？”

江蛮蛮诧异的回头看他一眼，随后说，“难道你没考虑好？”

“不是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江蛮蛮说，“我也不是。”

徐泽，“协议的内容很多，离婚会带来很多麻烦，所以结婚后我不会有离婚的打算。”

江蛮蛮便笑了，“你以为我是跟你闹着玩？”

她说完不等他回答，便道，“你放心，我不是。”

“徐泽，不是只有喜欢才能结婚。”

他觉得自己并不是很在意这种事的人，但江蛮蛮的这句话，他倒是记住了。

现在这是第三遍。

他依然感觉良好。

***

身后传来哒哒哒三下敲门声，江蛮蛮回头去看，徐泽正靠在门边。

“谈完了？”江蛮蛮有点意外，竟然这么快。

徐难也喊，“舅舅！”从板凳上跳下去扑了过去。

徐泽将他一把抱住，随后对她解释，“没有，我带阿难进去。”

“进去？”

“嗯，周家老爷子想见见阿难。”

江蛮蛮欲言又止，觉得不合适，但也不好说什么。

“那你们小心。”她叮嘱。

徐泽没有回应。

“。。。”

江蛮蛮目送他抱着徐难离开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，总觉得徐泽看起来似乎有些。。。疏离？

这场谈判持续了大半天，直到傍晚才结束，随后周家老爷子先带人离开，徐家的人也陆续离开。

出来的时候徐眠抱着徐难，临上车的时候徐难没有闹着要跟她分开坐，徐眠就带着他一起走了，剩下徐泽带着江蛮蛮。

出门的时候还是早上，现在回去太阳已经落了山，远处的夕阳泛着浅红，留下绚丽的影子。

徐泽沉默的开着车，没有交谈的欲望，江蛮蛮扭头看了他一眼，觉得他似乎心情不太好。

“谈得怎么样？”她问。

“还好。”

江蛮蛮额一声，“那阿难是要送回去吗？”

徐泽，“等到他七岁后再回去。”

江蛮蛮松了口气。

“还好还好，不是现在就回去。”

她觉得这个结果也算好的，可是徐泽看起来并不是很高兴，江蛮蛮不解，“你怎么了？”

徐泽问，“你指什么？”

“。。。你对这个决定，还是不赞同？”

毕竟徐泽一开始的决定就是绝不让徐难回去，现在虽然晚了几年，但毕竟不是徐泽最初的想法，他不高兴也情有可原。

徐泽闻言浅浅一笑，他长得并无攻击性，笑本来会为他增添和善，但此刻这点子笑意却像是用画笔涂抹在他唇角，显得僵硬又冰凉。

“重要吗？”

对于既定结果的事，他不喜欢再去讨论。

江蛮蛮没有再说话。

她即便再迟钝，也感觉出了徐泽的拒人千里。

车走了一段，前方开始堵车，隐隐有警车灯闪烁，应该是出了交通事故。

江蛮蛮侧头看着车外，街上人流不息，夏日的燥热从地面开始蒸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