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会儿精神得很,一点不困。
傅行之走后,她在房间里待了会儿,觉得无聊就溜达着下楼。
准备四处闲逛。
刚到招待所大厅,就撞见四十来岁的前台大姐在厅里走来走去。
边走边捶打左腰。
一脸痛苦,嘴里哼哼唧唧,抽着气喊疼。
陈兮挑挑眉,并未开口。
前台大姐也看见她了,倒是扬起笑脸跟她打招呼。
“小姑娘出去啊?”
陈兮点头,笑回:“嗯,我出去走走。”
想了想,看大姐跟她说话也揉捶着腰。
她关心了句,“大姐你腰痛啊?”
前台大姐都快四十了,这么漂亮一小姑娘喊她大姐。
她乐得腰都不那么疼了。
脸上笑得灿烂如花,刚张开口,腰间那股抽痛劲儿又来了。
“哎唷唷唷——嘶......”倒抽口气,缓过来,大姐摆摆手。
叹气道:“哎,别提了,可疼了,都两三天了,时不时就抽两下。”
前台大姐人和善。
陈兮犹豫了下,“大姐你要是不介意我年纪轻,我可以给看看。”
“哈?看啥?”大姐好像有点明白了,又好像没明白。
“我会一点中医。”陈兮神色如常。
前台大姐下巴往后一缩,眼神打量。
怀疑耳朵出了差错。
却见陈兮面色坦然,好像就是随口一说。
信与不信都随她。
这样一来,大姐反而有那么一丝丝将信将疑。
然后腰痛那股劲儿又上来了。
大姐吸气,等那股劲儿过去。
试探问:“那麻烦小姑娘你给看看?”
陈兮朝边上的两个并排单人软椅做了个请的手势。
“大姐你拿条毛巾过来,咱们去那边坐。”
大姐不知道拿毛巾干啥。
随手拿了条干净毛巾,走过去坐另一个软椅上。
陈兮接过毛巾,叠成脉枕。
放在两个软椅中间的小方桌上。
示意大姐把手腕放上去。
“哦哦!”大姐一看就懂了。
原来毛巾是让她垫手的。
陈兮纤细温热的手指搭上她的脉搏。
前台大姐注意着陈兮的脸色。
见她唇瓣微抿,低垂着眉眼,娴静悦目得很。
下一秒,陈兮轻皱了下眉。
大姐心里一咯噔。
吓得汗都出来了。
难不成是绝症?没治了?
陈兮抬眼看见大姐这脸色,忍不住笑了。
“没大事,你别紧张,”说着陈兮收回手,“大姐张嘴,我看眼舌苔。”
看到她笑,大姐心里一松。
笑就说明没啥大事。
听话乖乖张嘴。
舌呈暗红色,苔发黄黏腻,脉搏弦细而滞涩。
陈兮心里有谱了。
“平常除了腰腹抽痛,有时下腹部和大腿内侧是不是也疼?”
“啊,对对对!小姑娘,不!小大夫你还真说对了,”
“上厕所频繁,尿液带血色或是有沉渣?”
大姐点头拍着大腿称是。
把将信将疑抛之脑后,完全信任陈兮了,“小大夫,我这究竟是啥病啊?严不严重?”
其实她想直接问能不能治的。
又怕为难人家小姑娘。
能把脉切得这么细又准,已经很厉害了。
要是再会开方子治病,那不是要上天?
陈兮拿过叠成脉枕的毛巾抖开,习惯性擦擦手指。
突然手一僵,忘记这不是她的小诊所了。
只要她不尴尬,尴尬的就是别人。
擦手就擦手吧,还能咋地?
“不严重,就是尿肾结石。”
尿跟肾还有石头,大姐能懂。
但凑起来她就不懂了。
面对友好和蔼的人,陈兮向来不吝啬多解释两句。
“就是你肾里长了小石子。”说着见大姐脸都白了,陈兮话头一转。
“不严重,你别自己吓唬自己,平常多喝水,没事跳跳舞,多运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