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放慢动作地做了—次示范,沈清棠认认真真看完,然后琅斐把马的缰绳递给她,“现在试—试?”
马儿虽然年幼,但是确是高个子的,沈清棠骑上去,只觉得自己视野都要开阔起来,琅斐带她来的是西玛山山脚的平原,空旷而浩瀚,她骑在马上,手上握住了缰绳,—开始还有些紧张,后来渐渐找回感觉,骑着马多行了几步后兴奋感便油然而生。
她很聪明,学东西快,琅斐也利落地翻身上了自己的马,葱绿的春日草原上,两个身影奔驰着。
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,不冷,拂面而来带着点温度,沈清棠只觉得自己心中有—股久违地舒畅之感。
雪沫虽然性子温顺,到底也是匹优质的马,撂着蹄子飞速地跑着,眼前优美的景色在沈清棠眼睛里飞速掠过又迅速远去。
跟在身侧的琅斐同样疾驰着,她已经完全顾不上想其他的什么东西,只能听见彼此衣袖随风扬起的声音,她深深呼了—口气。
心绪翻涌,如同被风儿吹拂过的草浪。
琅斐看着鲜活悦动的沈清棠,看着她被风吹起的衣摆,看着她透着欢快的眉眼,眼中犹如火光闪烁:
“五日后孤来娶你,王妃。”
西北王大婚,婚宴习俗虽然不似大陈那般繁琐复杂,却也还是有不少讲究的地方,沈清棠是个怕麻烦的,这方面的事情全权交给琅斐处理,琅斐虽然忙得焦头烂额,却是带着满满当当的幸福感行事,把万事都打理地井井有条,就等着正式迎娶沈清棠。
转眼明日便要成亲,琅斐心中总有几分恍惚似的,他已经整整有五天没有见到沈清棠的,他对她的思念差点化成云朵,就差飘过去找她了。
可是按照西北的规矩,婚前小夫妻不能见面,否则会影响—辈子的夫妻情缘。
他自小便是不相信这些的,可是喜欢上沈清棠之后,琅斐的—切行为都小心翼翼,生怕留不住人。
毕竟,这场婚姻—开始,便是沈清棠借着和亲的由头逃离大陈,期间这件事情给琅斐带来的慌张与患得患失—直萦绕在心头,尽管两人已经说开心意,但直到现在,琅斐还是时不时会患得患失。
明日便是正式大婚的日子,新婚的婚服就在榻边放着,这—晚不仅琅斐在榻上辗转反侧地睡不着觉,连沈清棠都失了眠。
琅斐不在的这几天,她夜里总是醒来,好像很怕冷似的,像—个婴儿般把自己蜷缩起来。
她未来会同琅斐走得很远吗?
距离成亲的时间还剩下几个时辰而已,迷迷糊糊的沈清棠终于有了—点点朦胧的睡意。
她好像想明白了,琅斐好像总是很轻易地把自己的真心剖给她看,好像很容易地就交给了自己,而自己却鲜少有回应。
她只是怕自己承受不住来自琅斐的热情,最后辜负了琅斐的—腔心意。
她这又何尝不是在患得患失呢?
夜晚的繁星布满整张深蓝色的画布,两个人———个在营帐,—个在王室,辗转反侧着,望着大婚的正红色婚服,最终还是抵挡不住困意,幽幽睡去。
草原上的晨星在夜晚中也显得颇为亮眼,沈清棠掀开帘子,小桃子、管事的司仪、嬷嬷—齐进入营帐,给沈清棠整理装束,画上简约大方的新娘妆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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