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枳忙将手指放在嘴唇上比了个噤声的手势。
眼神带着祈求看着宋煜北。
宋煜北倒是没再说话。
不知在想什么，目光沉沉的盯着她。
向枳绷着神经跟母亲解释，“妈，我在跟叶兮看电视呢。”
母亲顿了几秒钟才回应，“行，那你们看吧，早睡啊。”
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相信了她的话。
害怕宋煜北再开口，她快速挂了电话。
宋煜北见她挂了电话，就直接关了大灯。
只留了一盏很暗的壁灯。
人走到了大床的右侧，掀起被子躺下。
见她一直不动，男人撩眼看来，“不想睡？”
接受到他警告的视线。
她忙走过去，在他的另一边躺下来。
盖好被子后还不忘往床沿儿边上移了移。
卧室在他们躺下之后变得安静下来。
向枳睡不着，也不敢动。
不知是不是她的偏见，她总觉得宋煜北不可能这么‘单纯’的和她睡。
毕竟四年前的宋煜北，可是从不放过，跟她睡得每一个晚上。
她心里七上八下的，这样僵持了好久。
直到侧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，她才豁然松了口气。
轻手轻脚的换了个睡姿。
刚闭上眼睛，就被一只突然横在她腰间的手臂吓得睁大了眼睛。
她条件反射性低叫：“宋煜北！”
好一会儿没等来男人回应。
她静下心来，听到他绵长而均匀的呼吸声，唇线微微抿直。
还以为他故意的，原来是睡着了……
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睡觉动静这么大呢？
真是。
砸在她腰上的手太重了！
而且她也不想跟他靠这么近。
她很小心想挪走他的手臂。
可费了半天劲都没挪出来。
挪最后那一下的时候他像是被吵到了一样，动了一下。
她就吓得不敢再碰他了。
难受了一晚上。
也不知道后来她是怎么睡着的。
醒来时宋煜北就已经不在床上了。
后来看手机才知道他一个小时前就去了公司。
她也不愿意在他家里逗留。
路上买了点早饭，就匆匆赶去了公司。
一上午相安无事。
下午快下班时却接到了养老院的电话。
向枳心里一沉，但还是接起电话。
“向小姐，这个时间跟您打电话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您？”
讨好的声线让向枳愣了一瞬。
这么客气？
跟上次打电话来时的态度简直天壤地别。
她在心里组织好语言，平静的将话复述出来：“我翻阅过我们当时签订的合同，合同里明确写着半年交费制，所以，我会按照合同按时交费，如果你们因此刁难，我们可以法庭上见！”
工作人员听完忙的解释说：“向小姐您误会了。”
向枳眯眸。
不是催她交费了？
工作人员恭敬的道：“这次给您致电是为了通知您一声，我们养老院已为您父亲免费升级为星级客户了，护工也给您多添了两位，您还有什么其他的要求可以给我们提，只要范围内的，我们都会为您效劳，让您满意。”
向枳：“……”
她皱眉，“怎么回事？”
工作人员小心翼翼的问：“宋先生应该跟您提及过？”
“我院将对向先生终生免费。”
宋先生。
宋煜北？
提到宋煜北。
一切就有解了。
向枳挂了电话。
觉得有些讽刺。
脸上露出自嘲的笑。
终生免费。
确实给她省了不少钱。
所以，这是当他炮友，“应得’的待遇吗？
但是就是从这天开始，接连好几天宋煜北都没叫她去她家。
就在她想着是不是宋煜北突然开窍决定放过她的当天。
‘许久不见’的宋煜北给她发来了微信。
前后两条。
第一条是地址。
第二天是很直接的一条命令消息：去我家把茶几上的白色文件替我拿过来，一个小时后我要用。
向枳顿感无语。
没经大脑就回了一句：宋先生，我不是你的助理也不是你情婦，我只是一个陪你睡觉的炮友工具人。
宋煜北没回应。
她看着自己这段话，想着养老院被他帮忙的事……
突然有些心虚。
吃人嘴短这句话还真不是空穴来潮。
她刚要撤回这条消息，宋煜北就发来一张图片。
打开。
是他们之前签订的那张炮友协议。
看到标题她脸一黑。
原来的‘炮友’两字被他用签字笔划掉，改成了‘情婦’，炮友协议变成了情婦协议。
紧接着他第二条消息跟上来，现在你有义务帮我了？
向枳真的被他给气笑了。
怎么着，他是随时拿着那张破纸的吗！
气归气、骂归骂，但她还是没敢耽误，去他家里拿了文件，就匆匆赶去了他给的地址。
地址是他们大学母校。
因为学校在郊区，她去宋煜北家就用了20分钟，从宋煜北家到大学更是用了足足40多分钟。
她一分钟没耽误，但还是超了一个小时抵达的目的地。
到达时，崔秘书已经在多功能厅外等候。
见到她，崔秘书热情的迎了上来，“宋总已经上台了，您跟我来后台吧。”
向枳点点头，跟着催秘书去了后台。
从后台看过去，多功能厅里满满一屋子人，甚至还有些没抢到座位站着的。
崔秘书告诉她今天西京大学邀请了几位历届校友回校分享工作经验。
宋煜北是其中一位。
还有两位比她高好几届，她并不熟悉的学长，再就是跟宋煜北‘穿一条裤子’的沈焕。
本身就是主持人的陈婉也在台上主持。
这些个有名人物回校，多功能厅自然是高朋满座。
她向台上看去。
宋煜北一身剪裁修身的手工西装，高大挺拔的身形立在台上。
身姿优雅、气度矜贵。
嘴里说着什么她没听进去。
单看现场学生们的反应，就不难看出他完全掌控住了全场。
她走神着，崔秘书突然喊了她一声：“向小姐，宋总要用文件了。”
向枳连忙收起表情。
把文件递给崔秘书。
崔秘书却笑着摇摇头，“宋总让您送。”
向枳拧了下眉。
虽然不愿意，但也没矫情。
从幕布后面走上去，在所有人的视线中，将文件递给了宋煜北。
转身下台时，听到有男同学调侃，“学长，刚刚给您递文件的学姐是您女朋友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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